在脚步踏入校园的那一刹那,嗡然的心悸感如影随形,仿佛攥紧心脏般让人喘不过气来。
虽然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
只是眨眼间就恢复了正常,只是在外界和学校里面的这种微妙却又无迹可查的“常识矛盾”面前,谁也没法断言自己真的“恢复了正常”。
算起来,已经是距离曦月邀请我一起解决校园里的常识扭曲事务的接近十天了。
校园外,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小鸟在歌唱,花儿在绽放……
往好处来思考,那就是至少最近几天的天空都会很清澈,我们的调查工作不会遭遇阴雨天这样的麻烦场景,这是还不错的好事。
但是……往坏处想,时间可真的是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每天一进入校园,等到被剥夺的记忆重新“被想起”后,这种一进门就感觉自己好像倒欠了一大笔债款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每天都心情沉甸甸的。
在早自习后,就是上课时间了。第一堂课正是外语课,学习英语长难句的课程对于我这种学习不上不下的学生而言,尤其艰辛。
明明是上课时间,班级上的人员倒是少了一小半,有很多学生似乎是要加入什么时下新兴的社团活动,于是借着这股便利索性不来了。
而还留在教室里面的学生,倒也不一定认真听课,还有三分之一以各种方式躲在教室后边进行着各种各样的性爱交媾活动。
由于本身就处在后排,我的耳边除了老师循循的讲课声外,就是乱七八糟的呼哧呼哧的娇吟喘息声。
这实在令我有些心烦意乱,总忍不住瞥几眼。然后看着那些光溜溜的裸体,总有种偷窥的行为随时可能被发现的做贼心虚的紧张感。
只好继续转移心神来听课,不过说起来,维持着我继续这么下去的倒也不是真的多么热爱学习,只是出自惯性。
简单来说就是,总有些学生确实是在听课,也确实是在做笔记,然后成绩却也没怎么提升。
说得就是我这样的人了,只是顺着日复一日的惯性,这么重复下来罢了。
这其实是很要命的,对我而言,学习真的犹如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红皇后说的那样,不拼命奔跑,就会落后。
我竖起脑袋,看着前面,曦月那边倒也是在认真地做着笔记,是真的把心神投入到学习之中的那种“认真”,看来是相当严格地要求自己的优等生呢。
“抱歉,老师,我有点不舒服,想要去一趟保健室。”前头的园坂同学突然举起手。
“我也是。”和她素来亲近的远坂同学也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模样,皱着眉头举起手。
“哦,那就让竹间送一下吧。”戴着方框眼镜的英语老师被打断了讲课思路,有些不快地停顿了。
不过看来并没有计较的意思,想了想便挥手让身为班干部的竹间隼人协助。
三个人于是出门了,然后十几分钟后,隼人同学一个人回归。
在他离开的期间,又有一位同学似乎是因为过度性交疲劳,于是举手申请休息,老师也默然同意,示意着保健委员帮助护送。
总而言之……最近的逃课,还有身子不舒服的学生越来越多了。
虽然有些分神注意,但是要注意的事情也实在太多了,只是几个同学离开教室去保健室倒也不能完全作数。
第二堂是数学课,又有那么几个人去了保健室。
然后第三堂的国文课也少了几个人,可别小看每次似乎只是几个几个的离开,考虑到一开始就旷课的,如今留在班上的大约也只有三分之一的人员了。
“嗯,明坂同学,你去送一下田上同学吧。”国文课的老太太推了推眼镜,点名了一个班干部帮忙护送同学去保健室。
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声音萦绕耳旁,朗诵着古文:“吉野清流急,汨汨不稍息……”
我的国文课水准还可以,换句话说就是有了发呆开小差的资格。一边任由着诗文从左耳朵进,再从右耳朵出去,我环顾着教室。
只有三分之一人员的教室显得空荡荡的,东一片、西一片的好像杂乱不堪的稻梗,而且从那晃来晃去的小动作看得出来,除了个别人外,绝大多数人的心思完全不在课本内容上了。
“抱歉,我们也要去保健室一趟。”这一次,举手的是神宫礼奈同学和鬼头龙也同学。
“哦。”老太太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只是班干部的数量也是有限的,这么一看,主要的班干部要么已经在护送同学的路上了,要么就干脆没有来,她只得招呼了一名小组长送人。
我正感慨着,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多人旷课——而且其实请假的很多人的身体状态其实并不需要班干部帮忙护送吧,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为什么派去护送的班干部们,回来的只有男生,那些女性班干部到哪里去了?
从这个角度回顾的话,之前的一切就显得非常莫名其妙。
而且她们是去保健室啊——作为校园怪谈故事中的知名场景,仿真人偶的初始地点就是在那里的。
虽然现在是大白天,而且曦月也提及怪谈不太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现身,但是……
一切总有个万一吧——万一呢?
巨大的恐惧在我心头炸开,我的脑门顿时冷汗潺潺,立刻站起身来:“抱歉,我的身体有些不舒服,需要去保健室一趟。”
老师并没有阻拦我,一如既往地批准请假申请。我也谢绝了其他同学护送我的建议,急匆匆地赶过去了。
话说回来,虽然号称保健室,也确实承担着医务室的功能。
但是大家其实都心里清楚,学校聘请的医务人员的水准有限得很,如果只是处理一些运动摔伤或者不小心的皮外伤倒也还行,发点药擦擦就是了。
可是如果是真的犯病的话,那还是要去医院的。
再加上本校又不是深处在深山老林这样的偏僻环境,而是就在市区。所以保健室平常门可罗雀,而当我冲到保健室的位置时。
那里绝对可以用人满为患来形容——排队的人群乌压压的,简直让人第一眼看去就想到了正午时分食堂门口的场景。
但是,食堂归食堂,保健室归保健室。我怎么可能相信保健室的正常人流量能比得过食堂呢……
我观察了几分钟,选择的手段是——掏出手机给曦月发送短信。
这应该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吧——毕竟曦月好歹也是退魔师,对于那些异常事项先天就有着抵抗能力,如果贸贸然地冲进去,说不定反而不妙,不如看看她的意见。
五分钟后……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的表情有些难看,虽然并不打算立马因为这一点点的要素就往着“出事了”的方面来想,但是,也很难乐观起来。
我看了看手机,正好是11点整。
那么,没什么可说的了,我收紧衣襟,攥着拳头,尾随在一队排列松散的前往保健室的人群之中,姑且算是混在一起,就进去了。
和记忆中的一样,说不定全世界的保健室可能都是差不多的构筑。
入口处就是所谓的分诊台,然后更里面就是一横排单间,用途是紧急处理伤口,外加上作为让伤员休息的护理休息室。
然后更后面的位置则是一纵列的单独房间,分别是化验室、注射室、消毒室,诸如此类的功能区。
接着还有一个通道通向药品储藏区,大概就是这样了。当然说起来似乎很专业,其实也只是学校的基础设施罢了,也只能用来应付一些小差事。
在我印象里,负责保健室的医生是一男一女,男医生看起来不在岗位上,而女性医生则是之前就上过生理卫生课的保健医师小林小姐。
“拿号!”在入口的分诊台,小林小姐表情单调地示意大家出示学生卡,然后刷卡后分发排号单。
我也是一心想要进去,也就掏出学生卡领取了个号码。
一切都似乎没有异常。
只是台子的橱窗上像是辟邪般的额外多挂了个镜子,未免太过突兀了。
只是加入到在大厅等候的人群之中,但是老老实实地真的在外面排队当然不可能是我的打算。
从始至终,我的目标就是明坂曦月。
所以我也只要确定她到底在不在这个保健室,就行了。
“抱歉,我上个洗手间。”随便找了个理由脱离排队的人群,我径直地朝着保健室的最里头走去。
看起来都进行得很顺利,根本没有任何人阻拦我。
或者干脆说,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我恢复成了本来那副“小人物”毫无存在感的情况,压根没有人朝着我这边投来视线。
我顺顺利利地钻进到洗手间的隔间,掏出手机,确认曦月一直都没有给我回复短信。那么,拨打电话吧……
只要铃声响起,那么也可以定位了。
我记得,曦月加过我的号码,并且设置过特别铃声。
就算是在静音状态下,也是可以发出声音的。
当然,联络人的名字也并非写我的名字,而是随便写了个“房东先生”这样的简称作为掩饰。
那段极具穿透力的铃音真的在远处响起,我竖起耳朵进行着定位。然后发现手机铃声响起的位置是在作为休息室的那头……
这不禁让人哑然,一切进展得似乎简单过头了。
我拨打电话,于是就真的定位成功了。
本来,其实我早就做好了没有回应的心理预计,并且还有剩下两个可执行方案。
不过——曦月并没有接电话,
这至少预示着发生了什么特殊状态,让哪怕是身为退魔师的明坂曦月都无法腾出手来接听电话。
我再用我不多的侦探剧经验和生活常识思考了下——果然,其中最有可能的是,她的手机无意中掉了。
但是这也不是我放弃查探的理由——我低下头,极力地收敛起自身的存在感。
像是周围的任何一个男生那般的平平无奇,然后捂着肚子,做出一副身体不舒服的样子,缓步地沿着墙根朝着铃音响起的地方走去。
同时心里面在默默地数着步数——从第一步,直到第十步,直到那个休息室都不远了,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人来拦住我,甚至没有人多看我一眼。
然后,有一个家伙从隔壁房间走出来,直奔着休息室而去,在门打开的瞬间,那段铃音无比的清晰。
很快,那个人重新走出门。然后扬起手来拍了拍掌,高声说道:“诸位,麻烦把手机调整成静音。哦,没有带手机的就不用管这句话了。”
一瞬间,这个家伙的声音仿佛有着无比的说服力,我的头脑都只觉得一阵眩晕,情不自禁地伸向口袋握住手机。
虽然下一刻,我就本能地质疑起来,本来下意识就要执行的动作也变得缓慢。
不过排队的其他人都是面无表情,却已经完全是依照着他的话掏出手机拨弄着,我也只好装模作样地在手机屏幕上划拉几下,迎合一下当前的场景。
那个家伙很快就走开了,在擦肩而过的瞬间,我用余光瞥了瞥他,总觉得这个家伙有点眼熟啊。
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突然站住,像是突然注意到我一般的看了过来。
搞得我一阵紧张,只听到对方说着:“咦,怎么有个男人走到这里来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滚出去。”
“哦,好。”我装作神色空洞的模样,转身又摇摇晃晃地朝外走去。
等到那个家伙离开后,我干脆再度混入到排队的人群,然后不动声色地接近休息室。
在最后几步的距离几乎要变成狂奔,再接着,就是打开推拉门,进到休息室里。
说到保健室的休息室,格局也是相当的朴素。
一个长方形的大单间,然后根据需要摆放了四个床位,每个床位间有一个可用来支撑吊瓶的支架。
每个床位间都有帘布遮盖,形成一种视觉上隔绝的效果——记忆里本该如此的。
实际上,当我偷偷摸摸地进到休息室后,里面的情况让我吓了一大跳。
里面满满的都是女孩子——全都是。满员、或者说数量超额的女孩子被摆在里面。
之所以用“摆在里面”来形容,是因为在记忆中,一个休息室里是有四张床的——这份记忆是没错的,然而眼下并没有人躺着,一个又一个女生就这样整齐地并排地坐在床沿,将室内的空间尽可能的利用起来。
每个人的双眼呆滞,双颊潮红,而且她们的嘴角全都露出了舒适的微笑。
所有人的小手全都消失在自己的裙底,前后上下不停地抽送着,伴随着这阵阵抽送,这些女生们的鼻间都哼唱着“嗯啊?嗯哼?”的嘤咛声。
当然,这种事情虽然有些让人震撼,但是对我来说也不是重点。我很快就在端坐的少女群里找到了曦月,急急忙忙地跑过去。
只是情况不容乐观,因为曦月也和其他人一样是相当呆滞的表情,就算是我来到她的面前,她也依旧一言不发。
不过倒也并不是完全的悲观,至少,曦月的双手只是隐没在裙摆之下十几厘米的位置,堪堪只是抚上了大腿,还没有像是其他的少女那边直接肆无忌惮地爱抚着自己的肉穴。
而且随着我的到来,曦月面无表情的俏脸上也隐约出现了挣扎的痕迹。
虽然她那呆滞的双眸依旧没有投向我的意思,但是总感觉这种冰封的魔法开始出现了裂缝。
这就简单多了——总感觉到了自己可以搞定的范围呢。
我立马用手掐紧曦月的人中,另一边在她的耳边轻声喊着她的全名。
在这么一阵折腾之下,居然没有预想中的效果。
曦月还是好像被魇住那般的动弹不得,黝黑的眼珠开始在眼皮底下转个不停,却怎么样也没有生动的灵气。
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深陷在一场怎么样也出不来的噩梦之中。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很想这么说。
但是实际上,情况比这还要恶劣,因为门前的推拉门已经突然被人推开了。
这就很考验一个人的即时反应能力了,我第一时间想的是要不要干脆钻到少女的床底下,借着她们的身体来掩护躲闪。
但是要命的是,这可是推拉门啊。
仅仅一拉就能移动的门型,本身就不是为了掩护隐私存在的,何况床帘也没有拉起。
当我听到门扉响动的声音的刹那,等于对方的视线直接投射到我的身上,毫无回旋余地。
我只能选择转身,然后朝着那个家伙身上撞去。
而显然的,还是那句话,这就很考验一个人的即时反应能力了。
对方很显然不是一个神经反射速度强劲的家伙,面对着我的攻击,他完全没有曦月那般可以用行云流水般的速度一招制服我的能耐。
不过好歹从我发起冲刺到门口还有好几米呢,哪怕是再怎么迟钝的人,在短暂的错愕之后也终于有所动作了。
只见他调整姿势,连身后退,就这样一直退到等候大厅里。
从这反应看来,对方应该没有多少打架经验,这一系列反应谈不上迅捷,但是好歹冷静,没有多余的动作,导致我根本追不上他,更做不到飞快地袭击撂倒他了。
像是第一次看到我那般,这个男生眯起来的促狭眼神狠狠地打量着我。而我也大着胆子的跟他对视着。
在正面对峙的仔细观察后,对方和我一样,看样子也是一个国中男生。
有着一张很普通的脸,一副不胖不瘦的普通身材,属于那种丢到人堆里,属于只要不特意找,就找不回来的程度。
不过只要多看个几回,总归是有个印象的。
我想起来了,这家伙的脸,我确实有记忆——虽然不是同班同学,也确实不知道他具体是哪个班的。
但是很可能是同年级的同学,而且由于学校方位的原因,我们搞不好在上下学的道路上时而见面。
大概就是这样子的缘分了。
“没想到除了我之外居然还有觉醒者?”一会儿后,他冷冷地说道。
而我,一头雾水。什么觉醒者?
我压根不知道他的话里代表的含义,但是示弱露怯是最要不得的反应,我梗着脖子做出冷笑状。
就是要故作神秘、装出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好让他心慌,然后看看他有没有什么破绽。
接着,这个家伙突然举起了他脖子上的项链,对着周围高声说道:“各位,给我抓住他!”
本来呆坐在床上的女生们的视线全部投向我,然后将小手从自己的胯裆掏出,纷纷起身,四面八方的人群随即朝着我冲过来。
不会吧……这种情况一下子就有恐怖片的感觉了。
没有任何人质疑这道命令,就好像服从这个命令是理所应当的,又好像是群殴一个同学完全是件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事情,于是我转头就跑。
唯一让我心安一点的是,曦月并没有完全执行他的命令,只是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然后晃晃悠悠的没动弹。
还有就是,这个命令——或者说法术的覆盖范围是这个男人的声音传导的范围,所以立刻参与进来的只有这个房间里的人。
只是过道和走廊里也全都是人,慌不择路之下,我只能躲进到注射室。
万幸,也许是因为本身作为一个功能区,这里并没有需要打针的人。
我赶忙关上门,再拖来旁边的柜子把房门抵住。
于是外面的人进不来了,可是问题也随之而来,我作为里面的人也出不去了。
大概正是理解了这个情况,那个男生好整以暇地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值得一提的是,注射室是有着一个类似于银行橱窗般的敞口,不过只是用来容纳手臂的伸入,过于窄小的面积并不足以让一个大活人翻进来,但是想要以此来观察我的动向可是再简单不过了。
他走过来的第一句话是:“你能够理解这里的不对劲?”
“哈?”我有些纳闷,于是一言不发。
面对着我的非暴力不合作,那个男生也不多说什么。
径直地抓起身旁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孩子,将她的上半身摁在注射台上,然后一把将对方的裙子和小内裤扒下,接着掰开少女那修长性感的大长腿,将那胯间的粉色嫩隙给毫无保留地裸露出来。
这个男生冲着我挑衅般的笑了笑,松解腰带,轻车熟路地将他的肉棒插进到少女的细窄幽股之中。
被他摁在身下的女孩子的俏脸呆滞,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只有在被插入的瞬间抿紧樱唇,浑身的肌肉都绷紧起来。
尤其是她那被胸前的轻薄衣T恤衫自然垂落,刚好露出一角,将里面那对将素色文胸撑绷得紧紧的挺翘峰峦尽数地展露到我的眼前。
再看看这个少女眉宇间的淡妆和那不符校规的清凉打扮,恐怕在平日里也是个桀骜不驯的女生。
然而此刻被这个家伙摁在注射台上狂操,女孩本该有的矜持和高冷范儿全然不见,只有莹白耀眼的腰臀在迎合著那家伙的节奏颤颤巍巍地前后耸动着。
一个平平凡凡的男生,和论长相绝对是一流的美少女,这种对立反差绝对构成了一副极具视觉冲击效果画面。
所以说,不对劲啊——这家伙完全不像是能和这么靓丽漂亮的少女发展出什么足以“亲密接触”的关系。而且,两个人的反应也不对劲。
呃,非要说的话,就是没有感情的互动,纯粹变成了这个家伙单方面的肉欲发泄了。
再加上,这个男生看起来是在挺动着鸡巴奋力狂操着身下妩媚高挑少女,其实更多的时候是在做着些小动作,非要抓着他脖子间的那个项链对我摇晃个不停,这是打算做什么吗?
“打开门。”他如此说道。
我是挺纳闷的,不过脸上没有刻意地表现出来,只是皱了皱眉。
不过这种表情上的变化也显然是被对方捕捉到了,他似乎也明白其中的缘由。
继续森森地冷笑道:“看你这个样子,确实没有完全受到学校的影响呢。很好啊,最近这段时间你操了多少女孩子?是十个?还是一百个? 有拿到什么好物吗?”
“你想表达什么?”这个家伙总在说些令人听不懂的话,虽然我也能推测这必然和笼罩学校的常识扭曲结界相关联,但是这个家伙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能够制造出这样大范围的强力结界的高人。
瞎猜也是没有意义的,我干脆打起了直球。
这下,反而是他皱眉了,“好歹是拥有能够突破这层桎梏的觉醒者,怎么一点耐心都没有。”
“对于莫名其妙的人,还能说什么呢?”我如临大敌,没什么好口气。
突然一个念头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曦月之所以找上我,正是因为我体内也许存在的灵能力天赋,抵消了一部分常识扭曲的影响,于是行为举止和同班同学并不一样,引起了她的注意力,于是就这样在事急从权下“紧急征召”了我。
这么反过来推导的话,学校里有着其他具备灵能力天赋的人的概率也未必是零。
那么,这个家伙搞不好也是有着特异的灵能力,所以同样能够一定程度上抵抗来自常识扭曲的污染。
甚至于发现了在这个被扭曲了意识的结界中能够自由自在的余裕,换而言之,就是他自以为的“觉醒”。
“嘿,口气还挺冲。”这个男生反倒是笑了起来,甚至语气还有所和缓,不过他那副一脸胜券在握的模样还是让我相当不爽。
虽然很悲哀,然而事实上也差不多——我确确实实地被这个家伙堵在了一个堪称密室的房间,前面是人,而背后的窗户则是加装了防盗栏杆,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可不是人力可以砸开的。
大概是看准了可以吃定我,这个男生将那个在学校里也堪称绝美的御姐推开,然后拉了一个椅子过来,对着我坐下。
“不妨先聊聊如何?”他开口道,“难得碰到同类,一开始就要打打杀杀是何苦呢?”
说话间,这家伙极力地表露出一副大哥大的范儿。
用这种留有余裕,仿佛随便都可以从手指缝里漏出一点好处给我般的态势,在心理层面上全面地压制我。
不过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倒是无可无不可,毕竟横竖都被堵在房间里,说来也真是笑不出来。
这个家伙必然有着些什么手牌,但是同时也一定是在思量着我这边有什么可用信息,不如说干脆讨个话头,于是我说着:“既然要谈判,周围摆上这么多人未免给人太大压力,干脆让她们散开吧。”
“谈判?我不谈判,不过你很怕的话,要散开这些人也可以。”
这个家伙嗤笑一声,非常装逼的打了个响指,然后对着周围下达着疏散的指令。
效果立竿见影,只是十几秒钟,这个不大的注射室前面的位置就从人满为患变得空空荡荡。
这也给了我一个微妙的提示——这个男生召唤别人的时候,是必须开口说话的,他并不具备任何的心灵感应功能。
当然,也不排除对方其实可以用意念操控人类,只是故意在我面前做出需要开口说话来掩人耳目,但是这种自己吓自己的猜测可以无限扩展,所以还是以他不具备心灵感应为前提来思考对策。
“怎么样,可以开始说了吗? 嗯,说实在的,你是在什么时候发觉学校不对劲的?”他接着开口。
我若有所觉,仔细审视他的动作。
他脖子间的那个项链,或者更明确一点,项链的那个瓶子型吊坠里面的菱型碎片似乎才是他控制这些人的奥秘所在。
而且从刚才开始,这个男生就抓着它当作古老电影里的催眠吊坠那样在我面前摇摇晃晃个不停,可能是感觉到我对于这个碎片的神秘力量有抵抗能力,他停止了这个无用的动作。
我能看到一道轻微的光芒在眼前闪烁,但是……这道光芒给人的感觉可是相当的黯淡,斑驳杂乱,似乎要被什么东西撑胀得摇摇欲坠,在我的灵觉里构不成威胁。
我们两个人都沉默了,气氛一时间变得相当尴尬。
虽然明知道是这个家伙以沉默不言的方式给我制造着压力,不过一直死犟在这里,只会是白白浪费时间,最后还是我选择主动打破沉默:“大概是一周前吧,那个时候学校就不对劲了。”
这个男生咧开嘴,笑了。
一脸志满意得,不知在哪里压倒过我般的优越感。
大概是注意到我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的脖子上,他扬起那个瓶子,说道:“那么,你比我晚。我是在更早的时候……大概十来天前,就感觉到学校的异状。然后我捡到了这个宝物。它足以让我成为这里的神。”
“我猜猜看,这个玩意儿能够让其他人完全信服你说的话?”我抛出了一个问题。
“没错,只要我开口,所有人……嗯,是学校里的所有人就将我的命令当成是常识来执行。当然,其中也确实是有一些小技巧。”这个人继续说道。
接着,他像是恍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问道:“对了,说了这么久,你到底是叫什么?”
“三山河。”说起来,两个人好像是不自觉模仿影视剧里的极道大哥和刑警间的交锋,最后却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还是对方后知后觉地想到这个事情,着实是让整个对话的格调都变拙劣了。
我的名字没有什么必须保密的必要,对方也不像是曦月所说需要警惕的那种能够直接借由名字这种媒介就能施法的诅咒师,而且真的想确认的话,随便找个认识我的同学然后到班上看名册就行了。
于是我干脆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宫本弦一郎。”他昂了昂头,同样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名字不错。”我点点头。
这个名字听上去确实还可以,姓氏和传说中的大剑豪宫本武藏完全一样,而弦一郎这个名更是乍听起来像是从某款游戏里走出来的男反派一样。
总的来说,煞有其事。
“呵,不必恭维。”他神情淡漠地说着。
得益于对明坂曦月的交往,我也算是稍微能够通过面部的微小表情推测别人的情绪了。
这家伙嘴上说着不必恭维,不过放缓的脸部肌肉表明他明明很得意。
“不过,你确实很识相。不管怎么说,你和我一样都是觉醒者。而且我也对其他人都是些只懂得说”好的“的NPC有些烦腻了。所以作为已知的唯二玩家,所以来我手下做事吧,待遇优厚。”
“说来听听。”我前倾身子,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
不过,这也算是对我刚才一个猜想的论据补充——这个人,在试探我的底牌。
并且,他也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
原因浅显易懂。
毕竟,他脖子上项坠里装的可是一枚菱形的碎片。
光从这不规则的样子来看一眼可见并非是完全体,既然是碎片,那哪怕用膝盖来想也必然曾经有过一个整体。
而且这个整体已经四分五裂了,那就立马变成了某种收集要素的游戏玩法了。
或者更直白一点,我的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一部家喻户晓的国民动画【犬夜叉】,里面的男女主角在前面几百集里都是围绕着四魂之玉的碎片展开的。
里面的不少小妖怪在获得了四魂之玉碎片后就有变大变强的态势,而想要通过集齐碎片重新组合成真正的四魂之玉,也是里面从杂鱼小兵到大反派都梦寐以求的目标。
这家伙做出很大方的样子:“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这些保健室的女人全都分给你也无所谓,至于金钱、游戏机、专辑什么的,你想要也可以,这些都不重要。”
然后他的两指捏起项坠,让我看得更清楚一点,不过同时也与我保持距离免得我一伸手就抢到,“我讨厌拐弯子抹角,简单点来说吧。那么,你有没有见过类似的神奇物品?”
“嗯。”我挠了挠头,“既然你已经控制了全学校的……女生,那么让她们去找不就可以了。”
“不可以。”这家伙突然坦诚得有点可怕。
“我找她们测试过了,我项坠里的这个玻璃、或者说镜子碎片,大概有一半的人根本看不见它的样子,而另外一半的人看是能看见,但是很快就会忽略过去。所以当时我就猜想,普通人根本就意识不到这个东西。”
“所以说,你是在明知道学校里有古怪的情况下,还有空在这里玩女人?”我下意识地嘴欠了一句,看到宫本脸色不善,立刻住口。
为了方便记叙,也出于礼貌起见,还是不把这人叫作“这家伙”了,还是按照他自称的名称“宫本”来做代号好了。
“只是闲时消遣罢了。”宫本淡淡地说。
我的瞳孔收缩……不对……这句话不对。
话说回来,搞不好是待在曦月身边太久了,我也要开始有一丁点神通了。
至少,宫本这家伙轻描淡写地在说“消遣罢了”的时候,我的心脏怦然一跳。
就是那种虽然全无道理,也找不出任何理由,但是我就是判定他“说谎”了。
联想到曦月之前所谓的“可以模糊感觉到他人情绪”、和“作为灵能力者要相信自己的直觉”的发言,我决定先以对方在玩女孩子绝对不是单纯的消遣为前提进行思考。
据说调动别人的情绪说不定会让定力不足的露出破绽,“那这里的女孩子可真多啊,就算是每个人都要插一下。姑且按照一人一分钟来算吧。这么几乎上百号人,你至少也要连续不断地操上一个多小时,而且没有休息时间。身体跟得上吗?”
宫本眯起眼,似笑非笑:“所以我刚才说了,你想要的话,这里的所有女人都可以让给你,你尽可以挑些你喜欢的,无论是小巧玲珑的萝莉型还是前凸后翘的御姐型,想要淫荡风骚和个性冷淡的也都完全没问题。所有女人都会为你而跪倒,呵呵呵,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你的身体状况啊。”
“这样吗?”宫本这么无所顾忌的说话,就把我给整不会了。
他的坦率和慷慨简直不像是个正经的反派角色。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样子算不算NTR了你啊?”
“NTR? 你觉得她们配当我的女人吗?”宫本嗤笑着,就好像我说了句蠢话一样。
“哦。”我也只好点点头,没话可说了。
宫本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在故意的示好,还是在低调的示威,我还有些吃不准。
毕竟他似乎拥有着“控制”这里所有人的能耐,就算是把保健室的所有女生都让给我,对他而言也只是排队等候下一波女生的自投罗网而已。
就好像是一个已经饱腹度日的食客,将自助餐优先择取的份额让给身后排队的人,是件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事。
当然,其中必定有着我所不知的破绽,要不然区区一个才觉醒灵能力不到10天的普通人就能做到这种事情,未免天才得有些过头了。
而且不得不说,这个家伙把别人当成玩物的心态,让我心里有点不舒服。
“为什么对我说这个?”沉闷了片刻后,我想转移话题,但是却发现无论怎么思考,都还是在这个事情上打转。
宫本低声地开口,就好像是要跟我分享一个深邃的秘密:“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你我是同校的同学,我看你也很顺眼。而你我也都知道,这个学校已经不对劲了,为了应付接下来可能发生的麻烦,多一个朋友,总是有点帮助的。我已经很坦诚了,你有什么看法?”
“嗯。那我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呢? 哦,只是保健室的这些女孩子未免太没有诚意了,既然是要招揽合作伙伴,那也该拿出更多的诚意出来吧。”我双手合握,模仿着影视剧里的那些黑道大佬们的庄重姿势,和宫本讨价还价。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宫本慢悠悠地说道,还是用那种让人不爽的故意拖长的语调。
这种好像是不成熟的未成年人却极力地充大的不协调感实在是……有些尴尬。
“合作伙伴? 不不不,以你的实力还做不了我的合作伙伴,我只是想要一个帮忙处理杂事的、有脑子、能说话、会动手的人而已。”
“哦。”我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发出“哦”的声音了,老实说,对方这种故作优哉游哉要“吃定我”的傲气实在让人不爽,可是考虑到对方这能操控一整个保健室里的女生的能力,也确实不是我能匹及的。
其实,借着这个提议把曦月带出去的方案,我也考虑过。
但是眼下还不成熟,毕竟当我选中了某个特定的女孩,必然会让她也被宫本特别盯上。
曦月的身体会不会真的被对方操纵来攻击我呢?
但是,就这样真的低头,恐怕也不能带给我想要的结果,只会让宫本更加轻视我罢了。
有人说,和别人交往的第一印象,能够决定那个人对你的70%或者80%的态度,而这个态度将决定后续关系的发展。
而且我灵机一动,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半点优势,例如说——能够一定程度上无视物理规则的道具,我也有啊!
在脑子里复盘了之后,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这样也许真的可以。
不就是比拼装逼吗?
我也可以!
虽然可能缺欠一点演技,但是我还是学着曦月的那种不动声色开口着:“你错了。”
只是说完这三个字后,我就开始跑到门后将那个堵门的柜子给挪开,在一阵沙哑难听的摩擦声后,柜子移开了。
我打开门,走了出来。
宫本看来有些发愣,退后几步和我保持距离,不确定地问道:“这么说,是否可以理解成你接受我的提议,要来我手下做事?”
我摇头,努力地摆足派头:“不,我的意思是,如果是说特别的宝物的话,我也有啊。”
宫本像是蛇一样眯起眼睛,而且始终谨慎地和我保持着一定距离。
更加要命的是,被宫本斥退的那些女孩子们只是退离了注射室前的位置,在刚才小窗口的视界里还看不到的走廊里,可是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
我无奈,只能从身上抽出一叠宛若餐厅的宣传单一样的纸质刊物,展示给宫本看。
他有些疑惑,“你想表达什么?”
我握紧这个卷成一团的小纸册,从注射室里随便找出一个针筒,然后挥动着册子一斩而下。
只是一声脆响,塑料的医疗针筒干脆利落地一分为二,而小册子甚至连形状都没有任何变化。
这其实就是曦月之前交给我的刀甲符了,只是在脑子里想象着刀剑的形态,然后默念出对应的符文,就能够将原本普通的纸张一瞬间拟态成逼真的刀剑。
用纸张来劈砍针筒自然是绝不可能奏效的。但是被灵性幻化出质地逼真的“刀剑”,就可以一斩而断了,这可是绝对货真价实的超自然现象。
我拿着纸做的“刀剑”,倚墙而立,身姿笔挺如铁树般毫无动摇,做出宛若古代武士的姿容,一字一顿地交涉着:“得到奇遇的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我也有,这时候可以和你谈谈条件了吧。”
宫本捏起被斩断的针筒,指腹摩擦着光滑的断面,脸色变了变,好半响才说话:“很有趣的能力,虽然和我的没法比,姑且听听你想说什么吧。”
我看着他的脸,视线一点点地从上扫到下,就好像要看清他的整张脸,更好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一样。
当然,这是极其不礼貌的侵略般的行径,他也确实有些不舒服地绷紧肌肉,活像是个受到威胁后进入警戒状态的野兽。
其实,情况倒也没有那么的乐观。
他随时可以招呼出就距离他不过几米的女生们当作肉盾,或者攻击性的武器。
而哪怕是因为他的男性审美而留下来的几乎都是女孩子,抡起力气和体魄来说和我这个男人而言没法比。
但是真的一拥而上进入缠斗状态的话,那么双拳难敌四手。
身体上的些微优势都将会人数优势给填满。
要在对方开口前就将其一招制服,委实说,我还没有这个自信。
但是,这就出现了一个信息差,我能做到的事情、和不能做到的事情,我本人大概都清楚。
但是宫本可并不知道我的奇遇,所以他会猜想,会从自己的角度去反复揣度,这样一来,他的思考空间就会被占用,身体会变得迟钝……
不过紧紧如此,还不够,宫本面色凝重,若有所思。但是这还不够扰乱他的思路,还必须添油加醋。
我开口:“看来你已经不想成为正义的伙伴呢?会有后悔吗?”
“什么?”宫本抬起头看我,脸色的表情骤然狰狞。
我看着他,不说话。
我的本意是想用这种沉默,制造一丁点的心理压力。而脑子的思路,也随着这句话跳脱进我“见过”的宫本的那些场景里。
哦,倒也没有什么波澜壮阔或者跌宕起伏的场景——我和宫本这个人并没有见不得人的特殊关系,之前早就提及过,我们这里是个小城市,而学校却是大学校。
所以临近的人们都会把小孩子送到这里来就读,甚至是从小学一直升学到国中。
所以久而久之,这里的常驻居民互相看着都会眼熟。
我究竟是什么时候注意到宫本的呢?
这还真有点难说,毕竟他对于我而言只是个没有存在感的路人罢了,不曾打过招呼也不知晓对方的姓名。
只能说,我们最交界的地方是在书店,稍微值得一提的是,我们这里小城市的书店不仅仅是贩售书籍,像是影视剧资料、动漫游戏卡带、甚至于成人AV的业务一应俱全。
而宫本那时候就是个特摄厨了,长期游荡在摆放着各种战队、假面骑士、奥特曼之流的栏目前。
那时候我还是小学生呢,所以宫本大概也是从小学时候就喜欢上这些玩意儿了。
不,这份爱好不仅仅是小时候了。
因为就在今年,我的意识里偶尔注意到宫本这个路人的时候,也还能看到长高长大的他在特摄专区里晃悠。
对于别人的成长心路历程,我没什么兴趣。
只是我想……既然那么喜欢奥特曼、假面骑士,那应该还是想做正义的朋友吧。
如今流行的趋势我不太清楚了,反正我当时看的子供向动漫基本上都是这样的口号。
可能是这句话触动了宫本的心扉,他看向我,瞪着我,目光冷冽,冷酷得仿佛拔出鞘一半的名刀:“你想说什么?”
老实说,被这样的目光扫视,真的让不太擅长斗争的我有种想要退避的冲动。
但是……我不能后退,而且还必须添油加醋,因为……感觉这么做确实很刺激他啊。
从在保健室见面开始,宫本就一直摆着“尤有余裕”的臭架子,说话间的腔调也拿捏得活像是……舞台剧里的某种角色一样。
虽然用这样的形容词来描述一个国中生很奇怪,但他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就是很“装”,完全没有正常的国中生的那种毫无掩饰的青涩。
之前那种刻意的腔调,还有一言不发的沉默都是他在有意的塑造出某种和“学校的同学”不一样的属性。
然后现在,他很显然的生气起来了——带着愤懑不爽的眼神恶狠狠地打量着我,一副说不定随时可能扑上来和我打架一样的模样。
虽然挑衅别人不是好人应有之举,但是这种情绪不加掩饰的外露,至少恢复成了一个正常国中生应有的表现。
我在某些杂志刊物里看到过——当一个人被气愤冲昏头脑的那一刻,就是他表露出本性的真性情的时候。
看来他对于正义的朋友这种字眼,是有着某种记忆的。
既然如此,我就应该更加嘴贱,更加搞他的心态,最好让他放弃这种猥琐的“操纵流”打法,只靠个体实力和我打正面,这样子的话单看战斗力,我有自信不会输。
卧槽……细细想来,似乎现在真的变成了二次元动漫里的名场景。
当我结束了对宫本过去在我记忆的回顾后,那么就该使用嘴炮进行“回忆杀”了。
如果按照动漫剧的套路来的话,只消得一番嘴炮,宫本的战斗力就要直接下降一半,甚至是下降九成,这样子收拾起来就不费劲了。
而且操纵女孩子的心智,也妥妥是不入流反派的行径,甚至不需要多考虑,好像直接就可以引用台词了。
我说道:“我说,做爱可是和关系到位的女孩子才能做的事情啊! 应该是以真心换真心,可不能仅仅贪图肉体的欢悦。,像是你这种借由外物,肆意妄为地作弄别人。可就要变成青蛙小便还要下流的东西了,单纯只有肉体关系的话,这种SexFriend的性爱和干飞机杯有什么区别,你的人生就要变得乱七八糟了。”
不过真的说出口了,似乎变得词不达意了。
毕竟“青蛙小便”是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似乎……大概是看一些古里古怪的图片的时候听到的怪话,一不小心就说出口了。
不过好在,宫本的表情依旧愤怒。
而且看来人的大脑是会自我脑补的,宫本他很显然地直接跳过了那些不好理解的地方,并且用他自己的理解在心里面重构了一遍。
“你懂什么?”就像是忍耐终于跨越了一条界限,他按捺不下去了,低吼着。
“你懂个屁,那些自以为教养良好的母狗,只喜欢和那些长得好看的家伙说话、交朋友,因为现充就排斥那些不合群的人,以为我不够聪明就嘲讽我吗? 我可是非常的……不爽啊!!!既然如此,那我就要让她们知道,她们有用的地方就只有小穴而已。”
“也不完全是这样吧,毕竟也不是什么女孩子都只看外表、才华、还有成绩的。而且大多数人的水平本来就是中游,你看,也不是只有最顶级的男生才能找到女朋友。”
这么说,我倒不是不能理解,虽然不固定,但是班级上比较受欢迎的同学,不是成绩好的,就是长相帅气的,再不然也要是比较风趣幽默可以带动气氛的,总之,都各有各的优点。
我再看了眼宫本——很普通的脸,很普通的身材,属于那种丢到人堆里,只要不特意找,就找不回来的程度,如果再加上他自己对女孩还有些高要求的话,找不到合适的可以用来做爱的女朋友,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如干脆一点说,青春校园的甜蜜本来就是属于少数人的,绝大多数人还是在书山书海、以及运动场上渡过的。
宫本的表情看上去更加愤怒了,“笑话,难道我不知道有感情的性爱会更爽吗? 什么真心换真心, 那个女人仗着自己稍微好看一点的脸蛋和多余出来的奶子,就可以随意地使唤别人。更可气的是,我当时居然傻乎乎的被她呼来唤去的。如今想来,真是愚蠢啊。现在既然有了这样的宝物,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随便的把玩。这就是神对于我的恩赐,而且我也绝对明白神的意思。”
对于宫本的说法,我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这种事情像是你这种没谈过恋爱的处男,是没法理解的吧!”宫本甩下这句话。
我有